榴莲情感·第2章:榴莲味·第1节-网络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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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生活中自从介入了网络,许多人找到了另一个世界,另一种安慰,另一种温柔,仿佛在地球快爆炸的那一瞬间,却以外地发现了另一个可以栖身的星球。
  
  自从世界充满对非典的恐惧,大街上充斥着一张张苍白的面孔和四处张望的目光,仿佛每一个灰尘里都存在着致命的细菌,板蓝根和白口罩成为人们争相购买的生活必需品,几乎所有形式的广告都在散布令人发紫的恐惧故事时,在这宣布已经和平的缤纷世界同时塑造了越来越多的白衣天使和战地英雄。疯狂上班族所期盼的劳动节长假变得是那么的漫长……直叫人心脏空虚得几乎停止。
  
  同学从远方打来电话,告知她有一个方法可以解除这种等心脏停止的困惑日子,热心的同学在长途电话里教会了她下载QQ软件,安装,可就是申请不到号码,于是她干脆一拍桌子,我给你弄一个得了。
  
  那一刻,她像获得新生一样跳起来,真恨不得狠狠亲她一口。如果不是她此刻就在她眼前的话。
  
  她在她的引导下进入聊天室,与那么多亲切的陌生人答茬,可以胡说八道,可以无边无际地海阔天空,可以反串各种角色找人调侃…….以至于长途电话也忘了挂,直到超越大量电话费而遭到移动公司强迫停机。
  
  而她却兴奋依旧,一连几个通宵,直到累得胃紧张的收缩,疼得连关机的力气也没有了,心情却是满足的。
  
  在她眼里,无聊的日子才是生命的终结。
  
  她自打出生以来,就自以为是世界上最优良的品种,即区别于他人的那种所谓天才。许多人同龄人在她高高挂起的眼睛里,简直就是一无是处。因此高处不甚寒便成为她内心安慰孤独的自己的另一种最佳托词。
  
  第一次上网只不过是充满好奇的一个行为,她在同事的家里,以陌生人的身份钻进碧聊的萧湘馆,认识了另一个陌生人,叫林的大学生,刚从司法学校毕业。
  
  与其说她喜欢与单纯的人打交道,还不如说我渴望生活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林的谈吐给她的印象就如刚从水里打捞上来的水草一样,清新润滑,没有一丝灰尘,没有事故没有城府,她像一尊石膏像静静的倾听他讲自己的想法和理想,像听广播里的散文诗歌朗诵一样,一脸的安静与虔诚。
  
  林的话能让她安静下来,却没有激情和狂澜。
  
  直到她把电脑从商场搬到我的书房,也没有想过要跟他上网聊天。
  
  但他坚持每天3个电话,准时在一天的三个时辰到来,让她确实感动了好长时间。后来她一直沉默,半年后,准时的电话没了,但节假日照常。
  
  她望着他发送过来的照片直傻笑:这个傻瓜,傻的可爱!她打开QQ号码加了他。却很少聊天,怕结局会伤害了他,这个单纯得叫人同情的家伙,她在心里偷偷的骂。
  
  “嗨,你好吗?”一个叫若无其事的人正在跟她友好的说话呢。
  
  “你好!”这是她善意的微笑,如果他能站在她的对面,一定能看见她脸上挂着世界上最单纯最可爱的笑容,她曾经称之为交际第一杀手缄。事实证明几乎没有人能逃脱。
  
  这个陌生的网友是乎有着天生的聊天优势,她几乎是在他的引导下敞开心怀,畅所欲言。无论从谈话内容,还是交流语气和聊天方式,她都不相信这是一位从军事学院毕业,有着多年军龄的严谨男人,交谈的投机让她感到非常意外。他们经过几个回合,特别是他居然跨过我设置的对联考核门槛,顺利进入她的好友群。一旦进入好友行列,他们就无话不谈了。
  
  一连几个通宵,她的7天长假就在这虚拟的网络世界消耗得干干净净。妈妈的话连同每餐饭菜,全部瞥在一边。她的这种执着令家里所有的人愤怒。
  
  此刻生命如此渺小,不值一提。
  
  躺下休息的时刻通过薄薄的纱窗可以望见天已经蒙蒙亮,床头手机在颤动,他来电话了:你睡觉了么?我已经睡不着了……怎么办?要不咱再聊聊?
  
  “好吧。”我好象看到了那双幽怨的眼睛。
  
  一天晚上,她欣喜的从视频里看到了远在北京的若无其事。
  
  那坐在稍暗的书房里的男人,有着中国标准男人的国字脸,浓眉大眼,偶尔含蓄的微笑围绕在那腼腆的嘴角,在轻快敲打键盘的间歇,他会低头泯一口白瓷茶杯里的咖啡。然后歉意的一笑“对不起,喝点咖啡。”
  
  他在视频里展示自己新近收购的油画作品,虽然看不清楚,但他努力的神态已经深深感动了她。她觉得自己的心在怦怦得乱跳,虽然她一贯善于掩饰给人自然的交谈印象,但她的心她知道。
  
  所有的信息告诉她,这是一位温文尔雅,从小有着良好家教的男子。而她给他的印象亦是如此。从来没有在身边发现这样如此投缘的男人,而网络居然给了她这样一种前所未有几乎是梦幻中设计了千万遍的优秀男人类型。他叫小超。
  
  这种感觉让她兴奋无比,同时也使她不安起来,网络的诱惑不仅让她内心有些须愧疚,还把她的整个身心都控制起来了。她每天整理自己激荡的心情,开始体会林的良苦用心。
  
  于是矛盾促使她让朋友告诉他不幸感染非典而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然后关掉手机。朋友告诉她林的悲痛反应,让她深深感动好一阵。她打开手机,静静看林留下的数十个电话,茫然不知所措。
  
  一个月后,她独自决定夜飞深圳,在海边见到了这个现代都市少有的珍奇男孩子。他用颤抖和冒汗的手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得在海滩上散步,细数一年来的思念和痛苦,讲述小时候的故事,告诉我他的暗恋情愫。
  
  林是一个真正的男孩子,她毅然在第二天离开了深圳,而且躲开了他的送行。
  
  她不想在他美丽的憧憬里投下一个阴影。他应该拥有一个更纯洁更美好的初恋。她给不了他,只能选择逃避。但一种自责油然而生,从来不曾消失过。为此她删除了他的QQ号码,换了手机号码。
  
  随后她始终跟小超没有间断过联系。因为他刚离婚,她我的网络聊天行为没有任何愧疚感,也不必担心伤害他。他一直很理性,她亦是。
  
  在她感冒咳嗽住院期间,小超长话陪我度过无聊漫长的打针时间,一打就是1个多小时。她感动之余流下幸福的眼泪。一个没有见过她面的男子这样在乎她,这样关心体贴还真让她怀疑自己真的成了灰姑娘…….
  
  无数次幻想在一种特殊的情境下见面,无数次勾画见面时对方的形象,无数次设计见面时的冲动与欣喜,无数次预定日子都被工作或家事无情的耽误,最终她在国庆节假日最后两天利用开会的机会,去北京见到了这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连同他的父母,他经营的饭店的员工,她看到了他一切的一切。
  
  然而,我们对面相隔半米远,却始终保持着缄默。我们穿过西单,走在王府井街道上,一起看古老而传统的洋拉片,一起吃北京榨酱面,他始终牵着她的手,过马路时将胳膊挡在她的后脑袋,就这么默默地,安静地,仿佛多年的朋友不需要太多的语言。直到她参加的会议结束,他提着她的箱子踏上回程的火车站,他冒着绵绵细雨,仓促地拥抱了她,那样紧紧地,静静地。
  
  她安静地上车,没有说话,尽管鼻子有些发酸。
  
  在一踏上火车的那一瞬间她想她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他们永远只能是网友。
  
  因为她知道瞬间的冲动、新鲜或感动并不是真正的爱情。
  
  岁月的流逝并没有动摇过她的这个念头。哪怕在她调往一个陌生的城市工作,终日陷在孤单寂寞的日子,她始终对网络聊天保持一种特有的理性和沉稳思想。
  
注:本文作者博客:http://blog.sina.com.cn/baobao96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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